「艾特根×罗迪/ID组」Enough To -林宴

cp是ID组，OOC有。

第一次写文，脑到爽就写出来了，欢迎同好的批评建议及理性讨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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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罗迪看着艾特根在鲜花，赞美和女伴们的簇拥中出了门。

　　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早已等待多时，互相吐槽着不顺心的各种各样，三三两两的离去。罗迪漫不经心的跟他们打完招呼，丝毫没有移动身体的意思。交谈声一点点远离，大厅内只剩他一个人。

　　他将双腿蜷起，肩膀的重量全部压给椅背。电子屏的蓝光倒映在他眼里，却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，他的视线不知落在哪一处，又或者他根本什么都没在看。

　　他在走神。

　　机器运作的细小的声音被放大数倍，在罗迪的耳边不停旋转，旋转，将他带去时间的更深处，一直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将他的思绪从渺远的空间拉回。

　　“哟，我的罗迪！你怎么在这里…摆出一副被主人抛弃的，可怜的小猫的样子？”艾特根大跨步走到罗迪身后，凑到他的耳边，“被人欺负了，还是…你有心事？”艾特根的声音难得低沉，这让罗迪清楚地知道他在关心自己。于是罗迪抬起头，将视线对上艾特根的双眼，对上那眼里满溢的耀眼光芒。

　　“我没事的……只是不小心发了个呆。”他轻轻抬起嘴角，勾勒出他练习过不知多少遍的弧度。

　　一个令人心生好感的礼貌性的微笑。

　　“对我不需要这么客气也可以的。”艾特根对着罗迪好看的笑容眨眨眼，“好啦，我只是碰巧将东西忘了而已，没想到回来能抓到你在偷懒……”

　　“…才没有偷懒呢…”罗迪的两只脚互相磨蹭。

　　“哈哈，是是是，小罗迪工作可辛苦了。”艾特根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掉，从置物架上拿走了什么便离开。临在门前他突然顿住脚步，回头看向思绪差点再次飞远的少年。

　　“…记得早点回去，路上注意安全！”

　　嗯……罗迪在心里小声的回答。门一下子关闭了，艾特根爽朗而富有活力的声音一点点散去，变得微弱不可闻。空气也渐渐冷静下来，又只剩下机器的运作声，似乎比刚才更加刺耳，令人生厌。

　　罗迪抬起手，拇指触碰了一下耳尖又弹开，大脑嗡嗡作响，头皮传来阵阵酥麻。他低着头，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怀念。等到他缓过神，抬起头将脖颈靠在身后的椅背上，双眼聚焦在顶灯的光亮而后又失焦。他将压在喉头那一块沉重又污浊的空气艰难的呼出。

　　叹息声落在地上。

　　罗迪甩了甩脑袋，从椅子上跳下，顺带切断了电源。顶灯的光芒、投影的电子屏和大型机器都一下子被切断，黑暗和冰冷瞬间侵占了这一方空间。他一边向外走，一边感受着耳后的温度一点点流失，然后随着大门的关闭彻底不见踪影。

　　这样就很好了。他想。已经足够了。

　　罗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门铃的响声了，以至于那好听的铃声响起时，他思考了很久才明白是有人在门外等他。

　　有什么一定要当面说吗？他打开门。那一瞬间，门外的阳光飞速挤进来，挤进他灰暗的房间，挤开弥漫着的灰尘。他的眼睛微微眯起。

　　“惊喜～！感觉怎么样，迷惘的小猫咪？”艾特根张开双臂，他的笑容依旧是罗迪记忆里的模样，往常他很喜欢这样的笑容，让他有一种被阳光照耀沐浴全身的温暖错觉，但现在罗迪只觉得疲倦，连扯出得体的微笑都无比吃力。

　　“艾特根……你怎么……”罗迪的手指轻轻发抖。“好了，别愣在门口，我今天可是特意来慰问心事重重的罗迪的哦，”艾特根勾住罗迪的肩膀，另一只手举起白色的礼品盒，镀银的标志和看不懂的古老文字无不沉默地炫耀着它的不菲，“不欢迎我吗？”他对着罗迪微笑。

　　“哪有的事……进来吧。”

　　艾特根让罗迪伸出双手。

　　他照做了。然后那沉甸甸的高级包装盒便落到了他的掌心。

“拆开看看。”艾特根用手撑着脸，目光在罗迪脸上轻扫。他的睫毛颤动的厉害，如同拆手办时那样的仔细的揭开盒子，不，可能拆手办也没有这样紧张过。

　　是一瓶酒。罗迪想着。他也仅仅只能认出来这是一瓶酒。不管它如何昂贵，如何珍惜，如何醇香或甘美，罗迪都不可能从中品悟出人生真正的意义。他可能要辜负艾特根了。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发痒。

　　“我不会喝酒……”罗迪的眼神闪烁着，躲避艾特根的视线。

　　“没关系，度数不高。你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压力的媒介和一个倾诉烦恼的友人，”艾特根将罗迪揽过，“你最近压力很大，工作心不在焉，也经常躲着我……不用否认，我看得出来……”

　　罗迪低着头不说话。艾特根就着桌上的玻璃杯倒满酒，端到他面前。他伸手接过，望着杯里摇晃的波纹。

　　“再信任我一点吧，起码能在你紧张的时候安慰你，不是吗？你很会安慰别人，但是别忘了自己……”艾特根不急不缓地说着。他知道自己只是在灌一些满大街飘香的鸡汤，他也不指望罗迪能听进去。只要让罗迪知道他有朋友陪着就好，让他放松，让他依赖，直到他能让他来一起分担他的烦恼。

　　似乎很卑劣。

　　罗迪就着艾特根的无聊发言，一口一口抿着酒杯。他感受到灯光微弱，四周寂静，艾特根的声音异于以往的平缓，流过他的耳廓，他感受到与艾特根之间的距离，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酒精的刺激下跳动，呐喊，呼之欲出。他感受到自己在粘稠的黑暗里里缓缓下坠，艾特根的声音包裹他的全身。他头脑加重，思绪也跟着加重，将他不停下压，快要无法思考……最后他感受不到了。

　　“……艾特根会一直站在罗迪身前的。所以，有什么烦恼，你连我都不能够倾诉呢……罗迪？罗迪？你醉了吗？”艾特根抬起罗迪的脸。他眼里蒙了一层迷雾，沉重的气体随着喘息从嘴里吐出。

　　罗迪与艾特根对视。他眼里是熟悉而模糊的轮廓，他眼里却是泛红的眼角，波纹荡漾的瞳眸和轻启的唇瓣。

　　“该死的……罗迪，别露出这种让绅士失控的表情。”

　　然而罗迪听不清他的话。酒精蒙住他的双眼，捂住他的耳朵。他所有清醒的意识都被大脑用来感受艾特根，他的声音，他的胸膛，他掌心的茧，他没有节奏的呼吸。这一切与他幻想中的相同却又不同，罗迪不能将它们很好的区分开来。于是罗迪重复了自己幻想中的动作，他拉过艾特根的手，将蜷曲的手指一根根摊开。他的动作很慢，手指摩挲着艾特根的掌纹。那从不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。因此他尽力感受着，记住此时肌肤相贴的温度。艾特根放任他动作，盯着罗迪的发旋，思考他从一开始就忽略了的问题。

　　罗迪将手印上艾特根的手掌，然后五指弯曲，现在他们十指相扣。随即他抬起头，不再隐忍任何情感，呼唤他的名字。

　　两人的眼神纠缠在一起，所有的情愫在空气中混杂，发酵。这样的距离太近了。艾特根想，近到足够他们看清彼此平日压抑在眼底的所有情感，近到足够他低头便能贴上那被酒精红润的双唇。

　　于是他就那样做了。嘴上异样柔软的触感让罗迪看清了眼前俊美的脸，让他双颊爬上的红晕愈发惹眼，但他没有推开艾特根，不管是酒精散去的后劲还是他自己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。

　　世界定格在这一刻。此时他们是否清醒已经不再重要，不需要言语，不需要示意，就好像月亮升起不需要解释。这样一个只属于今夜的吻就足够表达所有。

　　罗迪张开了唇，艾特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。